第2讲 象征符号
我们准备好来讲“象征符号”了?
幸运的是,我有雅克·拉康一篇非常特殊的论文来作依据,标题是:《论厄尼斯特·琼斯的“论象征主义理论”》。姚洁跟我说拉康的论文在中国已有翻译,你们应该能在拉康文集中找到这篇文章。
文章很珍贵,是一篇非常严肃的评论,针对琼斯1923年的《论象征主义理论》。琼斯那篇文章是对荣格非常严厉的批评。不是因为荣格在“力比多”问题上与弗洛伊德背道而驰,而恰恰是认为荣格有关象征符号的概念与弗洛伊德有关无意识的发现格格不入。
因此我将从这个有关“象征符号”的问题入手,开始我们五天有关精神分析的介绍。它从精神分析运动之初就已经是个核心问题了。而到了拉康,就进入到“象征符号”这个概念的第三阶段:荣格是第一个阶段,为弗洛伊德辩护的琼斯是第二个阶段,拉康是第三个阶段。
当然,这些有关象征符号的概念总在互相混淆。证据呢,早在弗洛伊德《梦的解析》(L'interprétation des rêves)就能读到。
在某一次《梦的解析》再版时,弗洛伊德添加了一个章节,讲的是梦中典型的符号与象征。比方说,你要是梦到一把伞,就意味着“阳具”。带有这一章节的再版刚一发行,就有人——我记得是位匈牙利诗人,说:“好吧,要是我梦到一个衣橱,就意味着女人的性器官。那要是我梦到女人的性器官,是不是意味着衣橱呢?”这是个幽默的方式,试图揭露这类符号与象征纯属蠢话。
也有弗洛伊德派的人很不高兴书里加了这一章节。
因为书中所有其他的章节:梦的工作、梦中的抑制、梦中的监察者,都和这类象征符号格格不入。弗洛伊德说:“我很遗憾,但这也是事实。梦不仅仅是弗洛伊德式的,它们可以不服从我所构想的有关梦的科学。有时候,它们用的就是这类象征符号。”
所以,不管我怎样尽力区分有关象征符号的三个不同阶段,一定要记得这三种不同的思想互不相斥:在我们的头脑里,它们互相混淆着,尽管在定义和运用中,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