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建立功能医学理论的可能性
功能主义的生物医学是科学哲学领域的新课题,它是人们对生物医学产生更深入认识的成果,它是认识疾病本质和疾病病因的必由之路。确认了真正的病因才可以从根本上预防和治疗心血管疾病。贝塔朗菲已经为我们提出了完整的系统理论,我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早在1984年就开始宣讲系统人体科学。这些成果已经成为改造现有医学理论的有力武器。
解决心血管病医学难题需要多学科医生们的共同努力,需要更多地了解临床第一手资料,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具体的解决医学问题的方案。临床心脏病的防治一旦出现了突破,就会有更多的其他专业的医生加入医疗改革的运动中来。在此之前,需要改变的是我们常用的思维方式。这需要医生们学习和接受系统理论,支持功能医学的研究。系统理论是生物学和哲学的科学结晶,它告诉我们医学研究只能走系统研究之路,所以,破解医学难题应该首先从哲学层面,从认识论的层面开始研究。结构医学已经为我们准备了足够多的医学资料,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宝贵的信息。我们的任务是正确运用系统理论和方法,改造现有的结构主义理论,创新功能主义理论。
我们首先要加强对心脏功能变化的总体规律的认识。统一认识和评价心脏功能的各种信息,强调心脏及其疾病的整体性。心脏病不同于肝脏疾病,心脏是一个运动器官,影像学仪器能够充分提供心脏和血流的全部信息,而且还可以反复检查,追踪其功能变化,供我们公开讨论。认识和理解心脏功能已经不再是无法逾越的难题了。
我们不需要逐一建立各个疾病的因果关系,而是要充分掌握各种疾病之间内在的逻辑关系,包括冠心病和高血压病、心力衰竭的内在联系。由此可知,预防心脏病不是逐一解决的,而是总体一起解决的。能够预防心肌缺血的发生就能够预防冠心病、高血压病、心肌病、心力衰竭,甚至预防猝死。因为这些疾病的本质都源于心肌缺血这个共同的功能性原因。
医学理论的改革需要每个医生和患者的积极参与,当临床医生可以为每个患者讲解他的每一个临床症状的来龙去脉时,患者们都会珍惜这样的机会。这也是改善医患关系的重要途径,相信有了每个人的积极参与,预防心脏病一定会成功。
美国心脏协会(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 AHA)和美国脑卒中协会(American Stroke Association, ASA)是世界权威的心脑血管病研究组织,我一直与其进行着学术交流,已经建立了密切的通信联系。上述观念得到了他们的高度评价,被认为是颠覆性的理论。特别是AHA,近期在著名的《循环》系列杂志中增加了一本新杂志——《循环:定性研究和结果》,显然,他们肯定了定性研究心脏功能的成果。
值得一提的是,在研究过程中,我不断发现和证实我国的中医理论是系统医学理论的典范,中医可以为我们的医学研究提供许多重要的参考。
完成预防心血管病这样的重大任务所遇到的困难首先并不是来自于医学本身,而是医生们的认知,很多医生不了解系统科学理论,不了解功能主义研究策略,也不太了解科学哲学。
只要不同学科的医生都掌握了上述科学哲学和系统医学的共同的认知原则,他们就会融洽地走到一起,实现各专业研究的无缝链接,最终形成统一的心血管病医学模型。这些模型的成功建立可以为解决其他领域的医学难题提供经验。在临床医生没有得到上述认知之前,传统的观念和行为可能会成为工作的阻力。克服这些固有的认识,为医生们讲解新的思维方式和解决问题的方案,是本书的任务,也是本人写作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