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思想冲突
死去的公鸡躺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已经变得干瘪了。失去了爱人的母鸡“咕咕”叫着，闻着落泪、听着伤心，常远舒也心有戚戚。
“那是只公鸡。”村长像是看穿了常远舒的内心想法，开口道。
“啊？那鸡冠子去哪了？”
“打架时打掉的，所以它现在不是在哀鸣，而是在唱歌。”村长看着鸡冠缺了一块的幸存者，如此说道。
得，合着灵堂K歌呢，算我多嘴。
“这已经是十天来的第15只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有足够的鸡蛋和鸡肉上供给教会了。”
中世纪的欧洲是一个愚昧而又封建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村民们看上去都相当茫然、麻木的原因。
至于村长，大概是读过几本书，至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常远舒交流。
“你们有没有想过主动出击呢？我下午来的时候只看到南面有个山头，其余都是一眼望过去的荒凉。如果真的有吸血鬼的话，肯定就藏在那里。”常远舒提议道。
村长叹了口气：“我不能离开村子，但交给别人带队我又不放心。”
常远舒拍拍胸脯：“我来带队就行啦！”
“你？”村长上下打量着常远舒，有些奇怪道：“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件事非常在意，您是从何而来？”
“从东土大唐而来。”常远舒面不改色道。
“到往何处？”
“去往西天取经。”
“那你走反了。”常远舒下午是从西村口进来的，村长看似无意地提醒了他一句。
结果常远舒说：“没事，地球是圆的，我这么一直走下去，肯定能走到地方。”
这就是南辕北辙的故事了。
村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后说道：“那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如果真的能够捕获吸血鬼，我会尽力给足你酬劳的。”
常远舒摆了摆手，中世纪的奖赏能有啥好的，我只要回收许愿珠就行了。
吸血鬼嘛，只要有大蒜和十字架，还是手到擒来。
再说了，那吸血鬼这么多活人不吃，反而去吸鸡血。
除非是鸡血比人血好喝，那只能说明，他连个麻木的村民都打不过。
“散了散了，明天一大早在我家门口集合！都带上家伙式！”
村民们沉默着散去，那农妇提溜着鸡的尸体，片刻后回家关上了门。
幸存的缺冠鸡矫首昂视，现在整个鸡圈都是它一人的天下了。
村长安排常远舒住在他家，这就让乔治相当不满了。
“其实我家也有空房。”乔治低声对村长道。
“让远方的客人住在我家是规矩，难道你想当村长吗乔治？”苏西打趣道。
乔治缩了缩脖子，只好作罢。
“对了村长，你家有十字架这类的东西吗？”常远舒问道，他要为明天做准备。
这话一出，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村长面色不善，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苏西赶紧说：“乔治家有，是吧？”
乔治连连点头：“是啊，要不你来我家吧，我给你现做一个都行。”
苏西疯狂地给常远舒打眼色，这小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刚刚怎么了？”告别村长父女，常远舒忙不迭问道。
“村长不喜欢那些传教士，甚至可以说，他不喜欢一切关于教会的东西。”乔治叹了口气，“像这次，村里有老人说，之所以招来吸血鬼，就是因为村长一直以来不忏悔、不挂十字架导致的。”
原来是觉醒的无神论者。
在中世纪，能够出现这种异端，也实属不易。
“乔治，你知道吗，我也信教，但不信基督。”常远舒道，乔治瞥了他一眼：“异教徒。”
“我信奉‘飞天神面教’，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由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飞天面条在一次‘严重的酗酒’之后创造的。伟大的飞天神面喜欢喝酒，一切的灾祸都是因为酒不好喝。就是因为你们不信它，导致飞天神面降临灾祸于此。”
乔治莫名其妙地看着常远舒：“你在耍我吗？什么狗屁飞天神面，哪有这种东西。”
“那你倒是说说，我的神和你的神有什么不同点？”
“当然不同了，我的神......”乔治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是啊，有什么不同呢？
乔治沉默了，直到他带着常远舒走到一栋比较大的“别墅”前。
“我回来了！”
“哥哥！你回来、嗯？”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大约5岁的小姑娘，欢脱地蹦跳着。
她看到常远舒后，脚步骤然慢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换上了好奇的表情。
小丫头把手指放进嘴里叼着，瞪着两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异邦人。
“这是我的妹妹佩琪。”乔治说道，屋里走出两人的母亲，冲常远舒腼腆的笑了笑。
常远舒打了招呼，乔治带着他上了楼。
“这个够不够用？”从看似储藏室（常远舒险些以为是垃圾堆）的房间里，乔治拽出一把木质十字架。
“嗯......勉强够用了，你们家有银器吗？”
乔治眼角抽动了一下：“我们这里看上去像是有那种东西的地方吗？”
“那倒也是......大蒜呢？大蒜总有吧。”
“你要那个干什么？”
“捕杀吸血鬼啊，大蒜是他们最害怕的东西，你不知道？”常远舒反倒觉得奇怪，乔治摇了摇头，又下了楼带常远舒找大蒜。
佩琪咬着手指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常远舒用细线把大蒜串在一起。
“来，明天把这个挂在脖子上。”常远舒把大蒜圈丢给乔治，结果这家伙一脸嫌弃：“不要，太臭了。”
你特么还好意思说？
你不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们明天要去抓吸血鬼吗？”佩琪抬头问道。
“是啊。”乔治说。
“那我能去吗？”小姑娘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乔治翻了个白眼。
“我觉得会！”佩琪晃来晃去。
“那你可以继续‘觉得’。”乔治露出一口大黄牙。
佩琪瞬间就漏气了，嘟着嘴巴不说话。
就在两人做准备活动的时候，有一个黑影从常远舒进来的村口偷偷溜了出去。而很快，在村头的另外一边，走进来一个身材削瘦的高挑男子。
他用手帕捂住口鼻，一脸厌恶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哼，竟然选择呆在这种地方，杂种就是杂种。”
这男人头戴礼帽、身着黑色西服，脸色苍白，但容颜极为俊俏。他肩膀宽阔，腿细而长。看上去非常优雅，只是那下摆过于飘逸，显得有些轻浮。
“好了，小猫咪，让我们结束这场捉迷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