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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寻找冷啸

一次不错的婚姻应该使一个人受益终生,用某些人的话讲就是你找到了你的另一半,一个和你形影相随,休戚相关的人,这个人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有意义,相反,你对他也一样。而且如果你们都没有受到现代污染或者因为遗传变异的话,你们还能够制造出另一个人来,为这种神奇的制造技术的简约,通俗,愉快你会大吃一惊,看看,婚姻有时候可多浪漫,而且充实,还有收获感。

即使是一次不太好的婚姻,你也能够在至少是婚后的半年至一年的时间里,因为环境,或者心理,生活方式的变化,感到新奇,刺激,你会忘记了时间和空间,暂时进入了生命的关键阶段,说白了,就是夫妻生活,令你傻,令你晕。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回事儿,别受媒体打扰,只有亲自尝试才是最令人心动的事儿,娶妻或者嫁夫都一样,“百日恩”里你会过得很美。我说的是按照法律程序的婚姻,而不是那种婚前行为,因为中国人虽然没有上帝观照教导,但是普遍都有负罪感,受规矩的束缚太深,甚至包括这两年的文坛亦如此,动辄就是性文学,为何?就是压抑的太久了,由一个极端跳向了另一个极端。没办法,不过方才说的是只有婚姻才能够是两个人合理合法,身心愉悦。

说了半天,我想我已经基本在这个阶段经历过了,于是我又回到我的精神世界,从物质的世界里,于是我想起了冷啸这个人,我和他是相关联的,至少在现在是这样,我无法摆脱它的那一套东西,不仅如此,我有时候甚至非常庆幸,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和我是那么的贴近,了解我,我真是幸运的,因为我看到自己周围的许多人都不是这样的,他们混沌地盲目的活着,随喜于世,我觉得他们那种生活没劲。我不是那种人,所以我离不开一种精神,而在这个世界上说真的,说得俗一点就是你找到了一个知己非常困难,为此我很珍惜冷啸。可以说冷啸已经是我的灵魂上的一个知己了。看到他就像看到我一样。

前面说过,他的外在非常一般,甚至是有点寒酸,可是他的心思,他的智慧都无法形容,至少是适合我的口味的。怎么说呢,总之我需要他,需要一个这样的灵魂,我想他也非常需要我,可是我们都不能够摆脱世俗的秩序,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也是冷啸最痛心的事情。

还是说点我们的过去吧,我们是高中里正式认识的,这里说的正式是因为我们初中也在一个中学里面,可是我们是属于非正式的认识,你看这样我们就耽搁了三年的时间,同在一个空间里面,因为不是在一个班,所以就不能够认识,不过,我倒是认为,如果过早的认识了,我么之间或者就成不了知己了,因为我们再早认识的话我们就会幼稚,或许冷啸就是经历了三年的初中生活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所以说这就叫做机缘,就像一只蝉遇到了另一只一样,我们变成了成虫才相遇,而不是幼虫阶段。

我们见过面了,他的眼神的个别,对我的态度,我那时候正和李怡在一起,我们罩在李怡的光环里面没有办法,这时候冷啸出现了,他仅把他的目光投在我的身上,一只丑小鸭的身上,而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天鹅,我真的被这种感情弄懵了,同时李怡也懵了,凭什么?是啊,她大大的费了一番脑筋也没有弄明白冷啸为什么这样注意我。你看其实女人之间就是这样的,虽然没有谁说了什么。

于是我现在要寻找冷啸,也不管李怡怎么样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也会开始寻找冷啸的,我是真的很想见到冷啸,这是简单的说一说或者打两个电话走走形式的事情,我真的需要他。看来要费一番周折了。我决定还是先打电话问一问情况。于是我拨通了冷啸所在的办公室的电话。

“冷啸在么?”电话对面是个长者,我想怎么着也有五十开外吧。

“冷啸啊?他歇病假了。”长者慢吞吞地说道,带着点山西口音。

“是啊?那他休多长时间了?”我非常恭谨地客气问道。

“哎呦,差不多好几个月没来上班了,您是哪一位啊?”长者又说道。

“噢,我是他的一个同学。”我自我介绍道。

“那你有什么事情啊?”长者显然很负责问道。

“我没有什么事情,您有他的电话号码么?”我问道。

“哎啊,没有,他说他们家里没有电话,不过他一般的隔一两个月就来交一回假条,就事领他的工资。一般的都是他打给我们,有什么事儿的话。”老者说道,看得出来他对冷啸很关心。

你看,那时候还没有什么三险说法,工资也不打到存折里面,只是发现金。医疗是医疗,全费报销,失业一般的不会发生,除了你自己硬要不干了,养老也有退休金,不像现在,处处危险,处处保险。

“那好,谢谢你啊。”我说,老人说不碍事,然后挂了电话。这可怎么办啊?我找不到他了,我对自己的说。

我预测冷啸并没有回到他的那个在农村的不通电话的家里,据我所知,冷啸是那个小村子里这个鸡窝飞出来的凤凰呢,又在城市里面找到了工作,你说他能够在飞回去么?再说冷啸是比较孝顺的,他父母得知他无故泡病假(因为我觉得他并没有真的有病),他的父母会怎么说他,他肯定会挨骂的,所以我说冷啸一定不会在家里。可是他在哪里呢会,我仔细的想着,没有什么头绪。

他在这个工厂因为是国有企业所以比较松散,泡病假就泡病假,只要你能够拿得出病假条来,还能够发给你点工资呢,大家谁也不愿意去得罪人,于是就对冷啸听之任之。我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不知道冷啸在那个医院开的病假条。我是不是问问,刚才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呢,唉,真是的。方才老人的口气还和蔼,兴许就对冷啸有点兴趣,愿意告诉我详细的情形呢。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拨那个电话号码。

“是您啊?”我听到老人接电话就非常客套地说道。

“是啊?还是你啊。”老人也听出来我的声音了。

“是啊,还要麻烦您问问,冷啸在哪个医院开的病假条啊?您知道么?”我客气带着笑容问老人,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的笑脸。

“他在那个三院开的。”老人说道。

“噢,是啊?还有一件事儿,您知道,前一阵子,他上班的时候那阵子,他是不是和您这里的一位同事学过画画?”我问道。

“好像是说过学画画什么的,不过他说的是他的一个同学,不是同事,是个女孩子,不是我们单位的。”老人说道。

“噢,是啊。”我说道,“谢谢您。”又说。

“不客气。”老人和蔼地说道,接着又挂了电话。

三院是个不错的有些名气的大医院呢,怎么就纪律如此松散,随便给健康的人开病假条,可真是的,我抱怨着这些还是不能够找到什么线索,病假条几个月开一张,我总不能到医院去等他吧,再说或者就是别人代替开的呢,他根本就不去医院,是的,他这个人向是不爱去医院,因为嫌医院麻烦,又都是千篇一律的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口罩,根本就看不出谁是谁来。想到这里,我开始不大喜欢医院了。

“我该怎么办?”晚上,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面自言自语道,手里无聊的播着台,马峰正在洗澡,尽管关着门,可是厕所里面仍旧传出哗哗的水声。我忽然想我们结婚才一个多月我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我现在坐在自己的家里子想着另一个人,这是不是有某种背叛。我想到了这里,不再往下想了。

“想什么呢?”马峰从厕所里面出来,裹着一块浴巾,另一只手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问我道。

“什么都没有想。”我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属于我的过去,也不完全属于我的现在,那么将来呢是个未知。看来只有过去的才是最牢固的,发生过的再也无法改变。

马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身上散发着热力,我看了他一眼,他突然搂住了我的腰,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非常陌生,有力摆脱开他的手臂。

“怎么了?”他有点奇怪地看着我说。

“没什么。”我说,心里有点内疚,看着电视不作声。

马峰又来搂住我,把我揽在怀里。

“真的,别闹了。”我说,心里真的有点不大高兴。

“你有什么心事?这几天觉得你不大对劲儿啊?”马峰说道。

“我的一个朋友找不到了。”我说。

“什么朋友?”马峰问道,并不是十分上心。

“哎呀,你别管了,你不懂,总之我要找到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我说。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有这么严重?是真的么?”马峰有点不大相信地说道。

“唉,行了,你也帮不上忙。别问了。”我说,然后又不停地播着台。

马峰不再问了,直到我们睡觉之前,我忽然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一种陌生。

尽管这样,我没有找到冷啸,直到有一天我给李怡打电话问她“你说冷啸能到哪里去呢?”我真得非常惆怅地问她。李怡大概正沉浸在新婚的快乐里面。

“不知道啊?还没有找到他呢?”李怡问道,口气懒懒的。

“没有,我没有一点线索,单位没有,他家里也没有电话。而且据我推测他没有回家肯定。”我说。

“那你就和他单位的人说下次交假条的时候告诉他一声,说你正找他呢,可能就行了。”李怡提醒我说,听这口气她目前对冷啸已经毫无兴趣了。

“这倒不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还得给那个老头儿打个电话。”我虚伪的表扬了她一下。然后李怡挂了电话。

翻翻日历,已经快月底了,也不知道冷啸他们是下发薪还是上发薪。于是又再次拨了那个电话号码。

这次接电话的是个女人,问我找谁,我想了一会儿说找上次打电话的那个老头。那个女人说他们这里有五个老头呢问我找哪一个,天啊,我真是非常同情冷啸,整天面对一推老头的感受。电话那头还在等我回答,我只好说管冷啸的电话的那个老头。

对面的女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就听见电话里面叫道:“李工”,接着一个老人的声音答应了一声,我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出来是不是那个老头。

“喂,哪一位啊?”电话里面的熟悉的老人的声音传过来,我已经对这种声音非常熟悉了。

“喂,您好,是我。”我挺激动地说道,露出了笑容。

“噢,又是你啊。冷啸来过了,前几天,我和他说了你打电话的事情,我叫他给你回电话了,他还没有回电话么?”老人说道。

“是啊?没有回电话。”我有点犹豫地说道,心想八成这个呆子生我的气了。

“是么?我说你的朋友来电话,他说知道了,接着我就说给人家回个电话吧。他说知道了,难道他没有回电话?”老人也有点不大高兴地说道。

“没有,不过没关系的,没准儿过两天他就会给我回电话的,谢谢你啊。”我说,心里知道依照冷啸的作风是不会主动给我回电话的。

“别客气,别客气。”老人说道,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无力的挂了电话,现在没有人来订购机票,看看窗外,路上还是车来车往,我真的有点懈怠了,看看这个夏天就要过去了,我兴许真不会再见到他了,如果他真的不想见我的话,唉,可真是的。我觉得有点丢脸,心里升起了一种恨和气,干嘛不给我打电话,他是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就因为我结婚了,可是这又能够怨谁,索性不理他算了,这些年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再不能给他的单位打电话了,我们之间的情分从此结束,我恨恨地想,不禁掉下泪来,何况我还有我的生活。

尽管这样,我仍旧还是不大甘心,有时候出去回家后就会问马峰,“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啊?”

“没有啊?”马峰说道。尽管我知道如果有的话他就会告诉我的。

“你和谁约会了么?”马峰惊奇地问道。

“没有。”我说,心里空荡荡的,很冷。

我想冷啸并不会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可是他或者打到单位然后通过了同事知道的呢。不过怎么可能呢。我在心里笑话自己说。

这个夏天懒懒地过了,我真的要绝望了,我没有接到冷啸的电话,心里非常不甘心,和马峰的关系也变得冷淡下来。之间李怡来过几次电话,很开心的聊了一阵,没有了冷啸的干扰,我们两个人也团结了不少,你看,女人们就是这样,暂时没有了什么利益冲突的时候就会变得和谐,唉,我也很难克服这种心理或者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我自己觉得在李怡这只天鹅面前已经不再是丑小鸭了,可是我仍旧不能够忘记我们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