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斯威夫特和他的飞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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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降屋顶

有好几分钟夏普先生一直在仔细查看飞艇的状况,查看飞艇的不同部位是否有损坏的情况,他是如此地全神贯注,以至于第一次跟女校长打完招呼之后就没去注意她的存在。可佩科曼小姐无法容忍自己被忽视。

“你们把我们学校的塔损坏了,需要赔偿我们的损失。”她继续说,“我也可以要求你们赔偿由于侵犯我们的屋顶而造成的损失,我保留这一权利。孩子们,你们还不回到自己的房间吗?”

“求求你,让我们待在这儿吧,”玛丽·奈斯特请求道,她就站在汤姆的旁边,“或许斯威夫特教授会到我们学校开讲座,讲讲关于云团、气流等诸如此类的知识。”女孩害羞地继续说着,一边微笑地看着旁边局促不安的汤姆。

“是啊。如果现在有一名教授在场,倒是获得知识的好机会。”老妇人说道。她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扶正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她对夏普先生继续说道:“教授,我谨代表偌科斯蒙女子学院,暂时不要求你们赔偿损失,不过你要来我们学校讲讲气流方面的知识。”

“哦,我不是教授,”夏普先生随即回答道,“我是一名专业热气球驾驶员,跳伞员。我想你说的应该是我的朋友,他非常聪明,达到了教授的水平,他发明了许多东西。对了,我们需要赔偿多少钱?”

“没有教授?”佩科曼小姐愤慨地说,“为什么我从玛丽·奈斯特话语中觉得她在称呼谁教授?”

“我指的是我的朋友——斯威夫特先生,”玛丽说,“他的父亲是一名教授。是吧?汤姆。我说的是斯威夫特先生。”

“我知道我父亲有职称,但是他从来都没用过。”汤姆回答。

“哈!我被忽悠了!这里压根儿就没教授!”老妇人停顿了一下,好像要惩罚谁似的,“孩子们,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指着孩子们来的方向说。

“汤姆,哦,斯威夫特先生,说点什么吧。”玛丽·奈斯特低声朝我们的主人公央求道,“你也可以开个讲座。女孩们对飞艇非常着迷,只是这个老妖婆不允许。说点什么吧。”“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汤姆结结巴巴地说。

但是,就在这时,几个女人,显然是学校的老师从屋顶那边走过来,将他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哦,一艘飞艇!”其中一个喊道,“好可爱呀!我们还以为是地震呢,吓得好一阵子都不敢出来。不过,竟然是一艘飞艇!我一直非常想看飞艇,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我的自然地理学和自然历史学课程就有得讲啦。孩子们,我来给你们讲讲。”

“德拉菲尔德小姐,你对飞艇了解得很透彻,可以讲一次课了?”佩科曼小姐冷嘲热讽道。

“我了解的知识足够使我们班从中受益了。”那个漂亮的女教师说道。

“哈!太好了!”佩科曼小姐让步了,“孩子们,你们好好听听德拉菲尔德小姐讲什么,我相信你们会从中受益的。与此同时,我要跟我们的不速之客谈谈有关赔偿的问题。偌科斯蒙女子学院的学生们被此事干扰,实在太令人遗憾了。先生,我要跟你谈谈。”佩科曼小姐一边说,一边用长手指指着夏普先生。

“孩子们,注意了!”德拉菲尔德姐叫道,“你们看到的顶部的大型红色物件,叫做……”

“我觉得还不如由你来讲。”玛丽·奈斯特对汤姆悄悄说道,“来吧,我们到另一边。我可以带几个朋友一起吗?我受不了德拉菲尔德小姐的课了,她总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如果我们溜到另一边,她不会发现的。”

“我很乐意这么做。”汤姆回答道,“我只是担心,可能需要帮帮夏普先生。”

“汤姆,不要担心我。”热气球驾驶员偶然间听到了他的话,随即说道,“等下我来向女校长解释。在这方面,我是老手了。有好多次我将热气球落到农民的玉米地里,为此不得不赔偿人家的损失。我来应付女校长,你们年轻人一边玩去吧。”然后,夏普先生俏皮地眨了眨眼,朝着女校长站立的地方走去。尽管她对飞艇造成的损害颇有微词,不过仍饶有兴趣地观察起飞艇来。

汤姆很高兴有机会跟他这位年轻的女性朋友说话,于是跟随她及她的几位朋友溜到了飞艇的另一边。在那里,汤姆向她们详细地讲解了“红云”号飞艇的制作过程,以及他的第一次空中飞行的感受。而这一边,德拉菲尔德小姐正在给全校的学生们讲解航空学知识,她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夏普先生的确擅长如何向愤怒的女校长“解释”事故原因,因为,只一会儿的工夫,她就面带微笑了。此时,汤姆才刚刚完成他的小讲座,而德拉菲尔德小姐的课程也接近了尾声。全校的女孩子们都聚在“红云”旁边,好奇地评头论足,而玛丽·奈斯特和她的朋友们学到的知识更多。有人告诉汤姆,在偌科斯蒙德学校秋季开学时,他的朋友就会去上课了。

“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们的飞艇撞向塔顶的时候,你们就在下面读书。”年轻的发明家对女孩说道。

“我恐怕没有怎么专心读书,”女孩坦白道,“透过窗户,我瞥到了一艘飞艇。当碰撞事故发生的时候,我还在想谁在里面呢。除了勇敢,佩科曼小姐别无他长。她立即跑到屋顶边,于是我们就跟过来了。你准备怎么把飞艇弄下去呢?”“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了!”汤姆承认道,“仪器出了故障,要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夏普先生一跟你们的校长谈妥,我们就去看看该如何处理飞艇才好。”

“我猜他已经谈妥了,”奈斯特小姐看到了夏普先生,于是她说道,“你看,他过来了。”

热气球驾驶员和女校长站在一起,女校长看起来已经怒气渐消。

“你想想,”夏普先生对校长说,“这次事件对你们学校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啊。学校屋顶曾经停歇过超级飞艇‘红云’呀。”

“我从未这样想过。”校长承认,“或许你是对的,我会把这件事写进学校日志里。”

“至于对塔顶造成的损害,我会赔偿你55美元。”热气球驾驶员一边继续说,一边向汤姆询问道,“斯威夫特先生,你同意吗?我想你的父亲——我们的教授会觉得这样很公平合理的。”

“哦,既然这艘飞艇教授有一半的所有权,我认为35美元的赔偿比较合理。”佩科曼小姐插话道,“我是教授的粉丝。当然,我指的是教学层面。”她继续说道,引得一旁的年轻女教师们咯咯地轻笑。

“不,55美元很合理。”夏普先生一边拿出一个考究的钱夹,一边说,“我现在就赔给你。”

“如果你愿意等一下,我给你开一个收据。”女校长继续说道。显然,她不仅是教授的粉丝,还是金钱的粉丝。

“我们准备下去了。”热气球驾驶员对汤姆轻声说道。那边女校长已经下去,回到教室了。

“打发老太太容易,把飞艇弄下去可就难了。”汤姆无奈地说道。

“不要担心,把这件事交给我好了。”夏普先生说,他就是这么个不急不躁的人。

佩科曼小姐把赔偿塔顶的收据交给他俩,还表达了不久将邀请斯威夫特教授来学校授课的美好愿望。然后,她便跟夏普先生和汤姆就此别过。

“姑娘们,回到你们的教室去!”她命令道,“你们已经了解到足够多的飞艇知识了。把它弄下屋顶会有一定的危险性。”“你要不要留下来,到飞艇里坐一坐呢?”汤姆问玛丽·奈斯特小姐。

“我当然愿意了,”她大胆地回答道,“它比摩托艇还好。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等我们将来能熟练掌控飞艇的时候吧。”他跟她握了握手,说道。

“现在,让我们来处理更棘手的事情吧。”等屋顶边最后一批老师和学生散去,汤姆对夏普先生说道。但是,他们仍可以看到建筑物的窗户边挤满了人头,而且下面的街道上更是人头攒动,人们似乎在发表各种各样的建议。

“哦,我们没料到还有这么艰巨的任务。”夏普先生说道,“首先,我们把方向舵和仪器修一修;然后,制造出更多的气体,将飞艇升起来;然后,飞回家。”

“但是,折断的螺旋桨怎么办呢?”汤姆问道。

“我们可以用单桨或者双桨飞行,但是维修起来没那么快。不用太担心,我们会顺利离开这里的。”热气球驾驶员特别肯定地说道。

实际上,当汤姆将仪器归位并维修方向舵的时候,事情也并没有他原本想象的那么困难。之后,他们把撞碎的螺旋桨拆掉,气体罐也正常运转起来了。远处窗户里还有学生们在观看,街道上也有一群人在围观,因为飞艇出事的消息很快被传播出去。在这些人的注目礼中,汤姆和他的朋友准备起飞了。

他们按照之前在家里进行的程序那样起飞。不一会儿,飞艇就升到学校上空了。汤姆幻想着有一双手朝着他挥舞,于是,他从飞艇“肚子”里的窗户向外看去。他的确看到有人朝自己挥手,但是有好多漂亮的女孩都在挥手,因此尽管他的视力很好,也无法从中看到自己期待的那双手。不管怎样,飞艇现在已经启动了引擎,在空中飞行了。夏普先生发现,即便是单螺旋桨,“红云”号飞艇也表现得非常好,速度也很快。

“现在我们回家吧,回去把所有零件修整一下,准备进行下一次更远的旅行。”热气球驾驶员对年轻的发明家说道。他们的飞艇调头,改变方向飞走了,地面上几百号人欢呼起来。

“我们要是多带一个螺旋桨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撞向学校的塔顶了。”汤姆有些懊恼,“我简直就是个倒霉蛋。”

“胡说!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夏普先生用温暖的话语安慰他说,“即便是我来操作,结果也一样。但是,得到这次教训之后,我们下次要带一个备用的螺旋桨了。”

一小时之后,他们到达了巨大的停机坪,“红云”号安全地降落了。斯威夫特先生一直在焦急地等待他的儿子和朋友,现在看到他们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特别高兴。

“大约一星期后,我们将进行一次更远的飞行。”夏普先生激动地说,“斯威夫特先生,你会加入的,对吗?”

老发明家慢慢地摇摇头。

“我不能长途旅行。”他说道,“我本应跟你们一起去试飞的,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好像是一次更艰难的冒险。”说完,他转过身去,并没有做任何解释。但是,汤姆和夏普先生很快就明白了。